在爱尔兰的末期,爱尔兰文学交流会安排我去看一话剧,Tom Stoppard的《阿卡迪亚》,是让该中心的德国实习生克劳迪亚陪我去看的。自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,除了腐败分子,从来没有什么美女陪我看过电影,更不要说话剧,本人天生老实,有美女恐惧症,所以比即将上台的演员都紧张。也不知干啥好,于是说:我请你喝咖啡。
克劳迪亚说,不用不用,我请你,我有钱,是主任给我的,是专门招待用的。
结果我只好听由她执行公务,给我买咖啡。
于是我们边喝咖啡边开始聊天。这位小姑娘好像是德国高中刚毕业(十三年级?),即将升入大学。让我佩服的是,她居然自己跑到乌克兰做了半年义工,然后去了巴黎实习,完了又跑爱尔兰实习。之所以能这么东奔西跑,说到底还是一护照问题,这几天我已经说得够多了,不提也罢。到了乌克兰,所以她学了一点俄语,她跟我交流,英语十分流利,另外她还会法语。所以我掐指一算,发觉她还没上大学,就会四门语言。欧洲学生,会四五门外语是常事,这也是他们能够到处跑有关系。除了客观环境的差异外,我觉得教学法上大家真是需要死劲反思一下,因为我们中国学生,到底为什么学外语怎么这么费劲呢?光是一门英语,都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精力和金钱。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呢?
然后我们说到中德的学生生活差异。克劳迪亚还说,她在德国乡下居住,不过附近城市有剧院,所以像今天这样来看戏的机会倒是很多,一般来说,他们附近城市剧院,对学生卖联票,一年可以看很多演出,联票同时还包括去看演出的公交车费。我回俄克拉荷马之后,也发觉附近在组织莎剧的演出。我想我们小时候读书,是没有这么好条件的,莎剧是看不到的,顶多看看杀猪。
有时候想想,人一辈子是有无限可能的,“所有那些无缘经历的生活,无从认识的人们,无法体验的生命,遍布各地。这就是世界的本相。”(“All the lives we could live, all the people we will never know, never will be, they are everywhere. That is what the world is.”——Aleksandar Hemon The Lazarus Project)通常我们端着自己的日子,就觉得这一切是一种必然,而忘了这个世界之开阔,所以我想大家要是有机会有条件,都该常出去走走,撞击一下思维,虽说弱水三千, 我只取其一瓢,但出行有助于拓展人生的疆界。
《阿卡迪亚》的演出十分精彩,不过我想,在德国打比赛的当天,陪一个中年男看话剧,一定是很委屈的事。我感到十分抱歉,不过次日获悉,德国队大胜,可见以后打什么比赛,大家赌什么章鱼还不如请我去看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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