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从爱尔兰郊区回都柏林,和一个爱尔兰作家一起乘车。由于该作家是都柏林人,也回都柏林,我就跟着她走,上了汽车。司机拿出我们的票看了半天,让我们上了车。
这位作家也是一老师,我们一路聊着两国文学教学的问题,我问到了她们平时教学都看谁的作品。她介绍的都是从希腊开始的西方经典,中国的甚至整个东方的作品一点都没有收,我说你可以也让学生看点东方的作品,调和一下。
她说是可以考虑,只是了解比较少而已。突然她说最近经常听到赛珍珠的名字。这个原因,可能是英国作家Spurling新出的一本赛珍珠传记,还有一本闵安琪以赛珍珠生平为题材写的半纪实小说。
先前她提到的好多作家我都不知道,但一说到赛珍珠,我立刻进入了主场作战的状态,跟她大大介绍起赛珍珠,和赛珍珠研究来,说得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声情并茂。
突然她抬头一看窗外,说:糟了。
她问边上一个乘客,车子是不是去都柏林的,那人说不是,是去Letterkenny的。原来我们上错了车,方向正好跑反,于是我们只好下车。听司机说,附近有别的车去都柏林,于是我们拖着行李,走到车站。这里是一个小镇,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,车站对面有个中餐馆,叫汉宫。还好,不久,又有车子带我们原路返回。
上了车,这位马大哈老师才告诉我,我们现在是在北爱尔兰,我们刚才停的小镇,是在英国境内,其实我是没有英国签证的,因为赛珍珠,意外闯入英国领土境内,在里头走了十几分钟路,意外地到此一游。
我平时出门,是很少跟人走,也不怎么问路,因为我不相信随便一个路人,比我自己更清楚我要去哪里。这回果然,跟着一个土生土长爱尔兰人,居然给上错了车,跑错了国家。司机拿着我的票左看右看,我都不知道看的是什么,居然没发现我是要去都柏林,也是靠不住的。我估计他是在看票价金额,按照上面的金额,不要说去Letterkenny, 过海峡都行。
回去的路上,经她指点,我才看到界河和标志。原来爱尔兰和北爱尔兰之间是没有明显边防的。过去北爱局势紧张的时候,两国之间到处都是岗哨,签署停火协议后,两边倒是太平了。从饭桌上,我观察到爱尔兰人的政治倾向还是大不同的,有的属亲英的unionist, 有的则持鲜明的爱尔兰立场。爱尔兰人大谈爱尔兰归属的时候,北爱尔兰来持不同立场的作家就冷着脸,大口喝水,不怎么说话。
可是在文化上,两个爱尔兰又是统一的,比如这次让我来的爱尔兰文学交流会,是爱尔兰和北爱尔兰两岸的Art Council共同资助。而泰隆·古思里成立艺术创作中心,也是让南北的艺术家超越政治分歧,走到一起来,思想上相互碰撞,艺术上携手共进,这也是此蕞尔小岛文艺大家频出的一个原因,值得大陆和台湾两岸学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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