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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先后意外地“游览”过两个国家。在爱尔兰期间,我从古思里创作中心回都柏林,大巴上我和一样从创作中心出发的高中教师玛丽坐在一起。玛丽教文学,我问她有没有教中国作品。她说没有,不过前几天在电台上听到过关于《赛珍珠传》的介绍。她问赛珍珠我熟不熟悉。赛珍珠我岂能不熟?我立刻操着一口流利的俄克拉荷马英语,噼里啪啦地告诉她赛珍珠和她的农学家丈夫就在我们省蹲过点,我上的学校是赛珍珠教书的学校,我刚刚还翻译了一本赛珍珠传记。我正眉飞色舞地说着珍珠,突然看到她面露慌张。

  “糟了。车坐反了。”说女人方向感差可不是虚的。 来自北爱的玛丽,刚看到车子过了北爱和南爱之间没有设防的国界,我们正南辕北辙驶往贝尔法斯特。这位北爱女教师,把我拐到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领土上来了。她明明就是本地人,我跟着跑,她坐车居然坐反了方向。

  我说这不成,咱没签证哪。去了被抓,遣送回国,我还得签证回美国,搞不好签不回去,司机先生,麻烦让我迷途知返一下。于是司机停了下来。我们下了车,看着对面还是爱尔兰风格的五颜六色的楼房,中间还看到一中餐外卖。 没有任何中餐馆的小镇,地球上好像还不存在。我在英国大地上站了五分钟后,就坐反向的下一班车子回去了。

  这次回国,我从东京成田机场转机,又意外闯到了 日本。从俄克拉荷马飞洛杉矶,再从洛杉矶飞日本,已经十几个小时过去了。到了东京成田机场,等候了几个小时,然后,飞机又花了两个半小时,飞到了上海,我儿子已经沉沉睡去。空姐过来,问我要不要蛇。她把“零食”(snack)发音成了“snake”,吓我一跳。接着日本机长叽里呱啦说了一番英文,我一点没有听懂。刚才问我要不要蛇的空姐,苦笑了一下,拿过话筒,把机长的发言,翻译成了英文白话文。原来是说因为风暴,浦东机场关闭,飞机不能降落,必须返航东京。为什么不降虹桥机场、合肥机场、南京机场呢?中日关系真差到了都不让着陆的地步吗?还是浦东机场的控制塔人员听不懂他在说什么?总之,旅客们都痛苦地呻吟起来。

  又过两个半小时侯,回到了东京。出来急吼吼地找无线网络用skype打电话,告诉接我的朋友。浦东机场居然没有说飞机返航了,而说延误,所以朋友一直在焦急等待。打完电话,开始办出境手续,准备入住东京郊外一家宾馆。由于情况特殊,入境手续办得倒方便。拿回护照一看,发现给我儿子(美国护照)是90天,我自己的是3天,办好已经凌晨两点,准确地说只剩两天半了。中国护照的影响力,可悲催了。

  接着,在沉沉的夜里,我们一干人等,坐着大巴去宾馆。日本宾馆真迷你。床矮矮的,马桶的位置倒是很高,上次厕所简直是在上蹿下跳。窗外黑乎乎的,什么都没有。于是我倒在床上就睡了。我家小子已经搞不清时间和地点,不过他拿过我的iPad, 玩起了游戏来,才不管什么东京北京,总之一宿无眠。

  凌晨时,即将上大巴前,我们饿了,门口有一便利店,我买了点零食,结帐时候店主摇头说不收美元,只收日元。日寇是想把我们饿死。这货币战争打的!

  好在很快就坐大巴回到了飞机场,天色已明,倒是可以看看日本城乡接合部的风景,发现这里很干净,房屋和绿地错落有致,值得城市化进程中的中国来学一学。

  人生的道路啊,非常漫长,其间多有耽搁和曲折,不过如卡瓦非诗里写的那样,不妨反过来想想:“愿你的旅途漫长,充满冒险,充满发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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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桥

南桥

1248篇文章 4年前更新

安徽桐城人,现居美国,在美国高校从事课程设计工作,业余从事文学翻译,曾译有《河湾》、《一个唯美主义者的遗言》 、《老谋深算》、《万灵节》、《布鲁克林有棵树》、《两个世界之间:赛珍珠传》、《另类的英雄:萨特传》 、《地之国》、《转吧,这伟大的世界》等。他还是多家报刊的撰稿人或专栏作者。 感谢大家来访。除特别说明外,博客文章均属原创,未经授权,谢绝转载 与引用。如商业性网站或者平媒使用,请支付稿酬(联系地址berlinf@yahoo.com,或在文章后留言告知)。 违者将追究法律责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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