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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个星期，我们几个家长在商量如何改进小孩的时间管理等方面的技能，准备给他们开一个小班授课。刚上几次，小孩抱怨，我们有些泄气。这时候，有个妈妈发信说，不要被小孩牵着走，要坚持下去，不能虎头蛇尾。看得我脸红了，我想如果我们大老爷们像这样遇挫退缩，就莫怪古人写诗骂“三千男子齐解甲，更无一个是男儿”了。积极主动，遇事敢出头挑担子的人，在哪里都受欢迎。这种品质，在美国被视作领导力的表现。
星期六早晨，我去参加早餐会，早餐会上说的也是“领导力”。美国很多培训活动涉及到领导力，都让人觉得有领导力崇拜的味道。比如童子军无时不在说这个话题；教会的青年组，也讲领导力；大学录取新生，还要你表现出领导力。有时候我想，大家都玩领导力，谁干活呢？不怕，服装在东南亚生产，iPhone有富士康组装。
其实，广义的领导力不是处在“领导”岗位上的人才有的，它是一种个人素质和修养，所有人都可以具备。当然，领导者更需具备，否则自己别扭，他人遭殃。根据早餐会上演讲者的介绍，领导最需要的品质之一是引领属下制定“使命”(mission)和发展远景(vision)。Vision这个词也译做“愿景”：你愿意，有恒心耐力去推动，相关想象就可以成为风景，否则不过白日梦。
1990年代，这一套说法，也传到了国内，只不过名称不一。比如华为公司就有一套“基本法”。那时候类似于“使命宣言”的文件十分流行。我单位老板，也曾抽调我和其他一班哥们，去附近宾馆，封闭起来写公司使命宣言。我们为了几个字眼，争得热火朝天。
使命宣言多为大道理，失之空洞，恐怕老板自己都记不住。愿景通常更有力度，是把未来的场景，投影到现在，激励大家向前奔。肯尼迪宣布登月的时候，没有人知道月亮怎么上去。那年头火箭经常爆炸，登月所需设备甚至材料都不具备。不过，率先登月的想象，就足够鸡血，让人亢奋，其他的事情，慢慢都会到位。
上高三时，学习困苦不堪，课间打篮球成了很多男生的娱乐。我们的英语老师张老师也喜欢打，他说：等你们上了大学，天天都有篮球打。虽说有些偏差，但很具体，是个想象得见的“愿景”，牵引着一伙体力旺盛但是大脑疲劳的高三学生，为了以后能天天打球而发奋读书。
顺便说一句，这个愿景也让我们中间一部分人中毒过深。人上高中时候打篮球，上大学学打网球，工作后学打高尔夫，照说一个人爬得越高，发展得越好，球就越小。但是我们同学汪汪，如今都已经是教授，照样舍小球打大球，如不是汪教授平易近人，就是张老师的愿景实在彪悍！
《南方都市报》专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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