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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不能这样对我”,当留守儿童和即将返城的父母分离时,他们的呼喊让人伤心。伤心和感叹之后呢?这些年经济转型了,人流动了,其他方面跟不上,经济跟社会大撒把了。父母出去打工,孩子丢给老人,貌似资源优化组合,实则后患无穷。整个中国将面临一个由祖辈拉扯大的“留守一代”。一代人的教育严重缺失,上升空间压缩,流动性停滞。在现有的情况下,怎样提供合适的支持呢?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,可能没有“标准答案”,而应标本兼治,从多个角度入手:
增加留守基础设施
除了立法(或者加强执法)保护青少年的利益外,也应创造各种条件,缓解年迈监护人技能、精力不足导致的管教问题。比如把社区文化建设往深入里做,让孩子放学后、周末、放假时,有可以玩耍的或者学习的地方。在各地乡镇建设公共图书馆、游乐场等。这不能解决留守儿童的根本问题,但起码可以让他们的成长环境改善一些。这种小小的改善有时候会极有帮助。
设置留守儿童辅导员
在我们老家,很多中小学老师负责一对一帮扶留守儿童。老师的主要职责应该是教学,也未必有专长去解决学生面临的心理问题。留守儿童面临的生活、心理等问题,应有专业心理咨询业者来做。这类人员不说一个学校一个,一个镇配备一个总可以。其名称不一定是心理咨询,因为一说心理咨询,大家可能是觉得是不是孩子想不开,或是变花痴了。这种专业恐怕在基层很难说清楚。可以改叫留守儿童辅导员、调研员,等等。由他们来研究留守儿童的支持策略,并在此基础上培训老师,可能效率更高。
扶持专业社会机构
发展出一些社会工作者,创造一些职位,专门去针对这种问题。或是利用社会力量,发展非政府机构,让其和学校、基层单位合作,一起面对这种问题。现在有一些热心志愿者在帮忙解决这些问题,只是他们走的走,来的来,或是不熟悉本地文化。本地不能接受他们。非政府组织本身要发展,用过硬的本领取信于人。本地政府、学校、家庭也应该增加对他们的接纳,不要盲目自大,认为自己什么都能办妥。
兴办新兴教育
现在一些地方政府,比如在东莞一些地方,补助私立教育。广东、浙江等地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,现在教育上也领先,因为很多地方外来工比较多,为了留住人才,必须在教育上下功夫。一些新生的民营学校应运而生。这些新的学校,可以解决留守儿童无法就地入学的问题。
扩大选择自由
增加选择上的自由度,让人能更加便利地就近入学,不要增加太多壁垒。比如三证五证齐全。有时候等父母这些方面齐全了,孩子也耽误了。孩子的教育和成长等不起。如果把孩子的教育、民族的未来摆在头等地位,就应该是另外一套做法。
家长转变观念
家长不能把家庭教育不当回事。现在关于孩子教育,方方面面都围绕文化课学习。既然什么都绕着考试指挥棒转,家庭不过是应试的大后方,家长角色就变得可有可无,能挣钱让孩子上学即可。家长缺位了人们也不太当回事。留守儿童除了正规教育的缺失之外,家庭环境下本应提供的待人接物、品格、个性、价值观、世界观培育也少。家庭和社区所能提供的大教育,需要复苏。人们在育儿观念、亲子关系、家庭关系上,要来一场观念的革命。
缩小城乡差距
最后也是最根本的解决方法,还是缩小城乡差距。首先是经济差距。几年前我提出,“父母在,不远游”。问题是不远游怎么办?关键还要看当地的资源和机会怎样。国家和各地政府要创造条件,发展地方经济,让人就近上班。与此同时,我觉得家长也不要觉得什么都无奈,都是大环境惹的祸。个人是可以选择的。例如,如果他乡的工作食之无味弃之可惜,则不如选择邻近家乡,一个月或者一个礼拜能回来一些天的地方工作。
同时也应缩小城乡教育机遇的差距。现在人们都称农村凋敝,假如突然加大农村教育投入,择校择到城外,会有怎样的画风突变呢?值得想象。
我身在德克萨斯,怎么会对这个话题念念不忘呢?原因是我过去读书的小学,据说现在70%都是留守儿童,这是一个回望故乡时难以忽略的数字。当然了,咱这是教育写手的命,操教育部长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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